[唱见][まふティン]The fool
给Sakurako的生贺。十六岁生日快乐。
自我感觉文风变了很多，如果存在那种东西的话。
还是希望你能喜欢。
-【一个人拥抱以爱着另一个人的心情去拥抱他，如果另一个人不爱他，那么他就会消失。】用了这个梗，对剧情还是很重要的，大概。
-所以再说一遍，【一个人拥抱以爱着另一个人的心情去拥抱他，如果另一个人不爱他，那么他就会消失。】
-请勿代入三次元。
The fool
“大冒险？”
“对，大冒险。”
00
喀拉。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呀，你也在这里吗。”
这一天まふまふ一如既往的在午休的时候登上了天台。隔着高高的护栏网俯瞰着小镇，没来由冒出一些中二的念头再按下delete键让它们还没出来就归于尘土。
这是他几乎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挺无聊的，还有点儿傻，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过他也不想和别人分享这份无聊——毕竟年少的时候总该有些乱七八糟的奇思妙想，让当事人乐在其中。
而年少也不会事事遂愿。
这一天有一个陌生人推开了门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生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先是尴尬窘迫吧，虽然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爽是有的，只是那庆幸他无论如何也找不着半分的由头。
多年后他终于肯承认，大抵是那时的自己，内心总盼着这么个人来。
只是在当时他俗气无比地问了句自己刚说完就想咬掉舌头的话：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啊……诶？有吗？”
まふまふ没想到能得到回应，带着点惊奇看向这个少年。
赤ティ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老掉牙的招数——虽然那其实并不是まふまふ的本意——毕竟是他先开的口。
“啊……并没有其实，我随便说说。”他又转过头去，面前依然是护栏网，一成不变的，每一个格子都长的一样，不过嵌在那之中的景色却个个不同。
他笑了笑，走过来坐在了まふまふ旁边：“我是赤ティン，请多指教。”
“まふまふ。”他单纯地报了名字，忘记思考黑暗烈焰奇侠还是漆黑魔法师更符合自己的身份。
在这人面前好像都不是很重要。
就在那个普通的下午。
01
赤ティン本来是不想去什么所谓的高中同学聚会的。
毕竟他和高中同学虽然称不上关系不好，但真正混熟了到现在还有联系的也没几个。
说来也奇怪，离高中毕业明明还不到两年，可是他却莫名地开始怀念起来——这让他总觉得自己老了。
然而他还是去了。
也不知是想看看是否只有自己在不一样的世界里横冲直撞，还是一意孤行地相信着一切如旧。
反正不是因为听到是三班和四班一起的聚会。
反正不是为了まふまふ。
02
まふまふ一直记着的，就在那个初见赤ティン隔了两天的午后——
他思索着着融不进去的圈子，比如组团活动的社团伙伴，一起吃饭的同班同学，共同回家的知心朋友——说到底和初中相比，也没有任何的改变啦。
不过就算一个人也完——全没有关系，毕竟我可是大魔法师呀。
“嘿まふ君！”
まふまふ顿了顿脚步，仰头看见个人从窗户里向下望，向他招着手，头顶是夏日的太阳。まふまふ有些睁不开眼，不过因着赤色的头发让辨识毫无难度。
……好像和他没有很熟啊。他默默腹诽着，却又因为能被认出有点开心。
“赤ティン君，下午好。”
“这么早回家吗——？”
“……嗯，是呀。”
他像想到什么似的。
“你等等哦！”
然后探出窗户的小脑袋不见了。
他不过片刻就出现在了まふまふ的身边。
“一起回家吧。”
まふまふ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其实他只是在笑，却发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邀请。
“好呀。”他握着车把的手无故紧了一紧，“走吧。”
下午三点的校园并不安静，有乐队撕心裂肺的怒吼，有剧社略显浮夸的排练，有教室里胡天侃地的学霸也有坐在花坛边说着悄悄话的情侣。
还有并没有在意各自的家到底是否同路就草率地决定一起回家的まふまふ和赤ティン，不过还好，方向是一样的。
这一路上まふまふ相较之下就有些沉默了。大多数时候是赤ティン在说着他的班级，他的同学，他的生活，而まふまふ只是时不时地搭上一两句话。
就算有短暂的沉默两个人也不会感到尴尬，而只是这样推着单车并排走着就让人安心了。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不过此时まふまふ并不讨厌。
“啊，我到家了。”
“这儿是你家？”
赤ティン点点头。
まふまふ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指向隔了一条街的楼房。
“那儿是我家。”
他直直看着赤ティン的眼睛，那双眼睛一点点，一点点，直到含满了笑意。
他便无厘头冒出真实的想法了——其实一个人完全没有关系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啊。
高中时代的まふまふ和赤ティン是一对儿挚友，无话不谈的那种。
这却没什么值得惊奇。
天台初见まふまふ的对赤ティン的好感度就飙到了max，使接下来的一切发展都顺理成章了。
对于一个社交障碍的中二病未毕业患者来说，有个理解并能跟得上他的思维的人非常难，有个和他一起不毕业的同学就更难了，有个家隔一条街的随时能一起玩的病友那是难上加难。
然而好巧不巧都被赤ティン一个人给占上了。
03
赤ティン对于两个人的关系乘上火箭似的日益要好的那段日子记忆并不是很明晰。
但他确乎是在那段日子里才意识到まふまふ是如何耀眼的一个人的。
是第一次去まふまふ家时注意到被放在角落的吉他。那人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许久没弹、弹得不好，指尖流泻出来的音符却是个个动人的。
是迎着落日的余晖一起回家时他走在路上忽然哼起歌时才发觉这人的声音是说不出的美妙动听的。
是在发现唱歌时两人声音如此相近的新奇与惊喜。
是一起逃课后的紧张和忐忑以及午后在音乐教室睡熟了温柔与安静。
是被调侃关系很好后的恼羞成怒还带着点小小得意。
是你。
二人歩いた小道 なぜか大きく感じるんだ
君の写真を抱いて 1人きり ねむる
风吹けば 梦のまにまに
行く宛のない仆は歌う
君は今 浮世の中で
笑ってくれますか
高中时代的まふまふ和赤ティン是一对儿挚友，三米以内不离对方的那种。
这却也没什么值得惊奇。
他们如此相似而不同，大概是在有些无趣的生活中互相照亮的存在，却都以为自己是更平凡的那个。
或许那种汗流浃背的青春是并不属于他们的。まふまふ在那段日子里甚至有些矫情地觉得，拨弄着吉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隔着一条街道，对面那个人就是他的全部少年时代了。
04
まふまふ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赤ティン的时候令他非常令人摸不着头脑。
既没有女生的情书做催化剂，又没有在某个瞬间忽然心跳加速地呼吸急促地想去占有。
就仿佛没有某个固定的节点，然而再回头看看是一种，啊，没错，我喜欢他，我非常喜欢他，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可救药地喜欢他——的感觉。
像是坐上了时光机不知略过多少该有的怦然心动，但那份喜欢倒是随着时间愈发浓烈了起来。
还是被那些惹人烦的踌躇犹疑不确定挣扎忐忑弄不明绊住了脚步，好在没有原地停留太久，大抵是因为在学校中看到了一对儿男女拥抱便什么也不能想只是要朝着心底的那个人奔跑。
“我喜欢你。”
まふまふ记得告白是一个放了学的黄昏，有着空气，阳光，和赤ティン。
高中时代的まふまふ和赤ティン是一对儿挚友，莫名其妙搞到一起的那种。
看起来这确乎是值得惊奇的。
“我知道。”
这是那天赤ティン给出的回答，时至今日まふ也从未找到机会去问问他，问他怎么知道的。
问他到底知道什么。
那一刻他在赤ティン的眼睛里看见了他错失了的全部岁月。
于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什么都知道。
05
若说成为恋人那一年半，まふまふ只觉得飞快，确切的画面有太多太多了，但又似乎什么也抓不住。也和确定了恋人身份之前没什么不同——却又什么都不同了。
这样说确实很奇怪，照旧的是上学放学一起，中午吃饭一起，社团活动一起。
不同的是圣诞节一起，情人节一起，夏日祭一起。他们可以走在大街上装似无意地勾勾手，一副天经地义地样子去舔掉对方嘴角的冰淇淋，一人叼着pocky的一端到最后谁也没松口。
……可是差了点什么。
是如果不爱便会消失于世的拥抱啊。十七年来见了多少情侣紧紧相拥，那一刻彼此真实存在的触感简直比舌吻两分钟还要让人心动，诚然也见过许多一个人的独自哭泣，偶尔太巧或者说太不巧还会看见那人身旁另一个半透明的身形——但まふまふ还是期待。
他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着，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赤ティン的不自信。
高中毕业的那一天好像并没有很悲伤，或许是因为天气很好，或许是以为还能再见，大家微笑着告别，还有，红着脸告白。每个旁观者忙不迭送上助攻，倒是成了不少对儿。
气氛很欢快，まふまふ不太擅长这种事情，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笑起来。
“まふまふ君，恭喜毕业。”
他循着声音转身，不出所料，是赤ティン。
“欸——ティンさん没有什么别的想说吗？说不定要分隔两地了哦？”
“喂喂，说好要一起去东京的哦，难道你要反悔啊。”
“啊不，当然不会。”まふまふ像是不在意一样笑起来，内心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气才把话问了出口。
“赤ティン，我可以拥抱你吗。”
他在等着那一句“当然可以”，又或者是不由分说的一个温暖的怀抱，再不济也不过是要反复确认几遍罢了。
眼角眉梢的笑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冷却下来。
回答失声。
06
赤ティン到的时候已经很热闹了。
光影变换得很快，他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有个人拿着麦在忘我地鬼哭狼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有个人在背着另一个做俯卧撑，围坐在桌子旁的那一群人全都揶揄的神情，大概是国王游戏，角落里也有几个身影，多半是另外一个好友圈子在用纸牌玩着别的什么。桌上放着数量十分可观的易拉罐，清一色的啤酒，是高中时候软磨硬泡都要不来的饮料。
以及，没有まふまふ。
这虽然是早就料到的结局，但亲自确认之后还是免不了失望。好在同学们发现了他的到来，有几个围过来招呼着他强打起精神也变成了这热闹之中的一份子。
免不了一番叙旧，话里话外也不过就是高中时候干过什么傻事，又有谁从高中好到现在，那天午饭的钱你还欠着，高中时候教咱的某老师快要退休了等改天去看看他啊云云。
赤ティン点头，微笑，寒暄。
可是不该是这样。
他盯着用来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玻璃酒瓶兀自出神，看着瓶子旋转，旋转，而他坐在沙发的最边上，从来不会被眷顾，就如同高中时候的每一次，听着瞧着与自己无关的或悲或喜，还有真实性存疑的“秘密”。
结果这一次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转的瓶子，瓶口不偏不倚对准了自己。
“大冒险。”耸了耸肩，他没在怕的。
07
同学聚会被朋友叫上的时候，まふまふ首先想到的便是婉拒。
他和高中同学并不算亲近，甚至除了赤ティン就没有什么好朋友了，而在赤ティン的身份转变为男朋友之后他更懒得和别人去打好关系，大家也都知道他和隔壁班的一个人关系很好，倒也没有再凑上去的，三年下来就是普普通通的高中同学。
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想起什么，和まふまふ说，这是三四班一起的聚会哦，赤ティン君应该也会来。
まふ怔了怔，终究还是没把拒绝的话说满。
他觉得自己已经单方面的离开赤ティン了。如此形容显得很任性一样，事实上那一天他在那里等了许久没等到赤ティン的回答便置气一样逃走了，还跑得很远——去了京都，并且跑得很彻底——换了邮箱和各种社交账号，开始了新的大学生活。
说来也是巧合，换掉之后他再不记得旧账号的密码了，不过他也不想去找，直觉告诉他赤ティン会肯定给他发些什么他并不想知道的话。
两个人的关系算是个他自认为尴尬的状态，没有人说过分手，那应该算冷战吧，一冷就是将近一年未免太长了点。他既然走了，赤ティン给他发点什么单方面结束这段关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可能已经被分手还不自知，想想就很闹心，却又只能怪自己记性差，或者说总是记不住想忘掉的事情来自欺欺人。
真是太糟糕了。
“我会去的。”
哪有那么多借口，不过就是你在我便来。
08
他来的时候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听到屋内的歌声以后尽可能轻地推门进入了。
然而还是被齐刷刷的目光注视了。
我的天呐，赤ティン唱得这么好听你们不要这么不专心可以吗？
まふまふ默默腹诽。
又看那些人什么都没有说，目光变得揶揄而玩味，歌也被直接切到了下一首——却似乎没有人在听了。
搞什么啊。
まふまふ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觉得自己半步也移不动了，就这样站在门前，看着两年没有见过的赤ティン朝自己走来。
逊毙了。
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还是未能如愿发声。
该说什么呢，说什么都很尴尬啊。
他万万没想到是赤ティン最先开的口，并且没能给他丝毫插话的机会。
“呃，那我就直接说了啊。まふまふ君，我喜欢你。
“我是头一次去喜欢一个人啊，甚至并不知道是否那种情感可以称之为‘喜欢’了。这样说大概有些不负责任，不过，我一直很喜欢你，一直最喜欢你。以及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听，但我必须得说的……毕业那天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这样说很奇怪，但是我很怕你会消失。我大概无法云淡风轻地说，‘啊，我就是玩玩，哪知道他这么认真’——我做不到……”
眼瞅着他的逻辑似乎越说越混乱，まふ见缝插针地打断了他，他问赤ティン：“大冒险？”
赤ティ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无奈似的，然后说：
“对，大冒险。”
他又上前一步，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几乎没有了。まふまふ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时在左耳温热的吐息，连带着自己的心跳声。
“この瞬間を覚えてください。”
请记住这瞬间。
09
まふまふ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事实上这个抱住他的人比他略矮一些，倒显得是他主动一样。
这是まふまふ有了记忆以来第一次被拥抱。
人生还没走完小半就能有个人对你有了高于生命的爱，得到了某些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的体验，怎么想都是一种幸运。
但这份幸运他不想要。
他慌张无措，手下使了力想要推开赤ティン。
却被拥紧，仿佛要融入血肉中一般。
如果……如果我并不如自己认为的那样爱你。
他甚至害怕得手指在微微颤抖，而终究还是给予了眼前这人回应。
他感受到赤ティン明显地一僵。
大概也没有很长时间，可是有一种要被审判前的紧张和释然。
他没在怕的。
握紧拳头又松开，指甲刺入掌心有些痛，是让赤ティン发觉自己赌赢了的那种。
10
一个无人消失的拥抱。
包厢里的其他人都已经无法思考了。
明明只是“向下一个来的人真情告白两百字以上”的大冒险，最后竟然玩得这么大。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到每个角落，没有人先开口，也没人まふまふ和赤ティン的手已经悄悄十指相扣。
“抱歉……我们先走一步。”
他拉了拉赤ティン，后者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跟着答了个腔，两个人便也无暇管身后昔日同窗的反应转身便逃。那一刻两人明明心中满是要溢出来的欢喜，背影却又带着点茫然和狼狈。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呃……你随意？”
“……好久不见？”
“噗，什么啊，まふ君可真是……”
我已经体会到两年前你的患得患失害怕不够爱，如此明显的答案摆在眼前，我还能问什么呢。
“那，赤ティン君，请问你愿不愿意做まふまふ的男朋友呢？”
“总感觉很亏啊，这次是不是应该我来问？”赤ティン瘪瘪嘴，不过还是给出了回答，“虽说其实一直都是吧。”
12
“果然，我就觉得ティンさん刚刚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很破坏气氛，可是まふ君，那确实是大冒险。”
Fin.
约好要爱自己可以吗♡ @Sakurako.
